看見他在路邊舉起了手,我猜他是要搭便車,於是緊急踩下了煞車,倒退,降下車窗,一個陽剛的面孔,上車時散發著一股男生混合旅者味道。
「你要去哪?」
「往島的南邊前進,越遠越好。」
後來我才知道他從德國一路搭便車到挪威,再從奧斯陸一路搭便車到羅弗敦群島。
他住宿的地點是自己從家裡剪的一片防水帆布和一個支架,因為布料有點破洞了,他只能把「自製天幕帳」架成高高窄窄的形狀,在挪威,接近自然是屬於每一個人的自由與權利,因此如果想要露營,即便是私人的地,只要不打擾到別人,整個國家都是營地。
「你幾歲啊?」我問他。
「19。」
從他的英文我實在猜不出他的口音來自哪裡,由於他跟我一樣沒有計畫地在旅行,所以他決定加入我,一起去爬在羅弗敦群島要爬的第一座山:Reinebringen.
沒想到接下來的三天,他卻成為了我在島上最重要、也影響我最多的旅伴。